给儿子书?我开始读论语了(二)
2016-3-6 17:01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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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
给儿子书?我开始读论语了(二)
王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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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儿子书?我开始读论语了(二) 王攀 |  | 轩轩: 电视台播的国际大专辩论赛①很不好,我深受其害。你以后不要看这类节目。 一个人,口才固然重要,但要有立畅?有观点。如果为了训练口才,就让一个人失去立畅?没有观点,那么这样的口才训练不如不做。国际大专辩论赛尽管训练了口才,但却是以失去独立思考为代价的,舍本求末,得不偿失。 国际大专辩论赛是一个最没有立畅?最没有观点的比赛了。一场辩论,就一个题目,正反双方事先都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,临时抽签,抽着正方观点就当正方,抽着相反观点就反驳正方。这固然锻炼了口才,但也容易让人没没立畅?没观点,危害极大。 对一件事物,该持什么观点,取决于你的独立思考、取决于你所寻找到的证据,而不是你的狡辩。我现在从事时评写作,而时评是最讲观点的文体。如果没有观点或观点不好,哪怕你语言再好、口才再好,就是把黑说成白、白说成黑,也绝不是好时评。 我在初中时,参加全县的一个演讲比赛。赛前,老师们都很看好我。电视里只要播放国际大专辩论赛,班主任就叫我去看,去学习。这是我第一次看这类节目;高中时,也常看这些节目;到了大学,我还参加过学校组织的辩论赛。我的口才并没有因此提高,但立场不坚定、观点不分明,在生活中体现明显,让我深受其害。 我很少有铁哥们,这不是我不乐意帮朋友,而是遇到问题,我可能从朋友的对方立场去想。这看似很伟大,其实很不好。生活中很多事情无所谓对错,只有对和更对、错和更错之分,不见得都像自然科学那样对错分明。因此,除非大是大非,你必须把自己放在某一个行列、某一个群体里,换句话说,你必须明白该为谁说话。 我昨夜三点才睡,原因是跟一个女孩在电话聊天。这个女孩是个大学老师,素质比较高,我们聊了两个小时。近来,与认识的一些人交往里,跟她应当说是最说得来、聊得开的一个。打心里,我希望能找一个知书达理的。但昨晚,我表现得很没立畅?没观点。为何这么说呢?她问我,如果恋爱中的两个人,刚开始对方天天打电话发短信,可突然很少打电话发短信了,以男人角度看这是为什么。我回答,男的变了――这是很正常的推理。 但是,当她告诉我两个人确立恋爱关系才不到两个月时,爸爸推翻了“男孩变心”的回答,说,两个月的时间,一切才刚刚开始,是她的感情进度太快,而对方稍慢了一些,不同步才导致的结果,应当给对方一些体谅。于是,这个女孩就同意了爸爸后来的说法。 呵呵,儿子,你瞧,我是不是特别混蛋啊?因为这个女孩就是说的她自己,而我一开始就知道,但我怎么能够这样回答呢!显然,如果这个女孩与现在的难有分手,对我来说,应该是最符合利益之需的。但我怎么就做出这样的回答呢?所以,爸爸是一个没立畅?不知道怎么维护自己利益的人。这一点,长大后,你千万不要学爸爸。 昨晚没有读论语,今天我想就“八佾第三”这一章说一些礼。 林放问礼之本。子曰:“大哉问!礼,与其奢也,宁俭;丧,与其易也,宁戚。”林放是一个人,他向孔子问礼。孔子的话,包含两个“与其”和“宁”,前者是“奢”、“俭”相对,后者是“易”、“戚”相对。这里的“易”是简易,与“戚”相反,是平淡处之,不当回事的意思。古人认为,在丧礼上,哭是要哭,但要节之以礼。但分寸怎么掌握,谁也说不好。孔子的意思,礼文只是在外面的东西,哀痛才是内在的东西。② 我读到这儿,突然想到了在你老太葬礼上的一些事情来。 在我心里,你老太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老人。我姊妹五个,都非常喜欢她老人家。我小时经常想,如果奶奶去世,我也不活了,甚至设想跳到墓坑里陪着老人家死去。后来我大了一点,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,当时以为人死之后还有灵魂存在。有次我天真地对奶奶说:奶奶以后你走了可别来吓我癌?奶奶笑着说不会。如今这些历历在目,让人流泪。 慈祥的奶奶去世后,我一直在祷告她老人家能够过来吓我,好让我跟她相见。每次梦见奶奶时,我就不想让自己醒过来,因为我知道一醒就再也见不到她老人家了。你的大伯和三个姑姑与我的感受一样,特别是你大姑,特别想念奶奶,还写了一篇文章。③ 奶奶死那年,正好非典④,我赶到家,她已经昏迷,全家人伴她左右,我趴在她脸上不听地叫她,但她却不能听到,没有任何反映。弥留之际,她最后一句话我听见了,喊的是“旺旺”――你大伯家的小儿子。她疼了孙子,又疼重孙。 葬礼上,我哭的很伤心,有带着遗憾。伤心的是,奶奶离我而去;遗憾的是,哥哥在奶奶面前尽了孝,而我才刚刚自立,来不及尽孝,她就走了。送葬那天,天下着雨,脚下泥泞,深一脚浅一脚。两个人搀着我。我的哭应该还带着遗憾的诉说。因为我隐约地听到周围人的感慨。而你大伯,在低声地哭,一度伤心过度,捂住胸口,让送葬人一阵紧张。 我之所以想到这些,是因为,在读论语之前,我没有考虑过该怎么表达悲伤,就是现在,我写到这些,仍旧流泪满面。我不知道一个人悲伤的时候该如何把握分寸。 不说这些悲伤的回忆了。仍就孔子这段话,谈一个小时候的故事。 那时在农村,邻居一中年妇女,咱家辈分长,我叫她嫂子。晚上在咱们家大人们说话,可能当时我也喜欢大人们聊天。但时间晚了,她起身要走,你奶奶留她继续说话,当时你二姑也在畅?我看大人们留她,也执意留她,拉着她的手不放。 事后,你二姑还说我,什么话记不清了,但肯定是批评的话。我那是还以为自己做的对。现在看,送客之前的留,是一种礼节性的留,这种留,该留到什么程度,是有个分寸。但我不知道。现在读孔子的这些有关表达悲伤和欢喜的话,知道了做好分寸,才是真正的礼。 王攀 2008年3月1日 |  | | |